dawn

重来

考试周结束啦

只要嫋嫋喜欢就好啦

袁善见你好福气（指指点点）

(23)

何渊此言一出，堂上气氛突然降到冰点。

程止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冷硬拒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商的婚事，我们做不了主。”

何渊装模做样地作揖，假装谦恭道，：“对，是我今日唐突，不过程娘子不必忧心，我们何家也不是无赖之家，这些礼就当是我对程娘子赔罪了。”

说得好听，程少商心里冷哼，这么多礼，如果全收下，不是聘礼也能被说成聘礼，不收，何渊也不会就此罢休。

无声的对峙，何渊看着程少商，势在必得。

桑舜华上前一步，挡在程少商面前，“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如此重的礼少商怎能受着，更何况少商父母并不在身边，你这样行事不是在刁难我们吗。”

何渊听了，站直了身，透着桑舜华看着程少商，“刁难？可真是冤枉至极啊，程娘子。”

小女娘躲在三叔母身后，一言不发，眉头紧皱着。桑舜华看到昔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精气神的程少商此时听话缩在她身后的的模样，未为人母的她心登时软下一块，但没想到，程少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把她往身后推，站了出来。

不会罢休那又如何

她程少商本就不是随便人揉圆搓扁的小女娘。

“我不要，何公子，请抬回”

“论家世，我父母在京城被皇帝亲笔封宅，我阿兄皆在军中，家中只有我一个妹妹。何渊，你不过就是个地方太守的独子，论品貌，吃喝嫖赌你样样占尽，眼下青黑，双目无神，无常索了你去都要夜半啼哭，论才学，初见我时把《离骚》背成了《洛神赋》，何渊，你说你有哪点叫我看得上。”

程少商冷冷看着他，吐出的话却比冬日里的松针还要锐利

程止看程少商半点面子也不肯给何渊留，心下畅快不已，抬手叫上来几个衙差，把那礼品统统往外抬。

何渊何曾见过这样撕破脸皮的小女娘，眼下看见自己抬过来的聘礼一箱一箱往外抬，便觉面皮丢尽，恼怒起来，口不择言，“程少商，你看你还有个小女娘的样子，你出身高贵，可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你得几分，青楼里接不到客的下等妓都比你懂情趣知进退。你算什么？你可知你秦瑶姐姐是贱籍，是花楼里的人，你为这样的人伸冤？”

何渊嗤笑一声：“也不怕惹得一身腥。”

“惹不惹得了，腥不腥得住，也是你能决定的？”从门外传来一声女声，满含怒意。

程少商眯起眼睛来看来人

“阿母！”

“大嫂！“

萧元漪在外面已然听了片刻，本是被人急着催过来的，一路上舟车劳顿，一身疲乏在听到何渊一番大言不惭后退了个干净，剩下得就全是怒意翻涌。

身边的程始也是，本就是武人脾气，要不是萧元漪摁着，在何渊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恨不得冲进去把那厮砍了。

看到阿母阿父那一刻，程少商说不准自己心里是喜是悲，这几日来她独自一人，宵衣旰食，努力多日辛苦最后也化成泡沫，罪魁祸首还想拉自己下水。

她知道何渊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也知道何家绝不会只是太守那么简单，她知道她可能要独身踏进黑暗

但她不曾怕，她最多只是有些委屈，而萧元漪一出现，把程少商的委屈勾上来了。

程少商有些想哭，皱皱鼻忍住了。

萧元漪走过来，拉住程少商的手往自己身后一带，程始接过程少商，把程少商也往后一带。把小女娘和何渊挡开。

程止和桑舜华虽然不知自家大哥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不过，程少商自幼不在父母身边，本以为亲情淡薄，可如今他们一起竖起翅膀护犊子的样子，也算能让他们放心，两人相视一笑，都在想若是他们有了孩子后，也定不会叫她受委屈。

只是，是谁通风报信的？

“是袁慎。”，萧元漪好笑地看着正在撒泼打滚无所不用至极都要逼问出一个结果的小女娘，“你这下满意了吧。”

程少商当然满意，满意得不行，但又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喃喃了几句

“自然是他。”

程始听了这话，吃味得紧，“嫋嫋一见阿父都不理阿父，就知道盯着袁家那小子不放。”

程少商心情好着，笑吟吟地又去讨好撇着嘴的阿父，买了个乖                          

闹了一阵后，萧元漪正色起来，对程少商说，“今日来的还不止是我们，你和凌不疑有什么关系，他在关口与我们相遇，然后便一路跟着我们，说是顺路，可我瞧着不像。”

“凌不疑？”

萧元漪点点小女娘的脑袋，笑骂一句，“是，凌不疑，凌不疑人家好歹是皇帝义子，怎么你一提起他就满脸奚落。”

程少商自然是奚落的，第一，那是她家袁公子给他选的好郎君，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要把她推向的人，第二，凌不疑第一次见面后就狗咬吕洞宾，就算他之后示好，比如说，那日金丝枣，他一句上廷尉府，就万事大吉了，可笑，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自己出头还是借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程少商自然知道不应该这样想凌不疑，没有道理

但奚落也好，喜欢也好。

程少商已然不想在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萧元漪看着小女娘一提到凌不疑就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有些事还是要说开的好，“凌不疑看花灯那晚是不是救了你，还有，今日他一路护送我们进城，还有那日，他也为你说话，他处处护着你……”

“可见凌将军对你有意。“

“可我对他无情！”

萧元漪被程少商喊得一愣，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告诉少商，凌不疑有意于她，而凌不疑所处的位置又绝对不是嫋嫋的良配之选，而凌不疑身后有皇帝，若是皇室再来参一脚，那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她只是想要提醒嫋嫋早做打算。

看着小女娘低下的头，唉，萧元漪在心里懊悔，本来刚才还是其乐融融的，为何自己又说这样的话呢。

程少商喊完也是六神无主，阿母一反常态没有说什么，是啊，阿母本就知道自己心悦袁慎，又怎么会让自己推给凌不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何情绪反应会那么大。

大到，她觉得谁都要将她推给凌不疑，绑在凌不疑身上一样。

程少商不想重蹈覆辙，虽然自己从未与凌不疑有什么瓜葛。

“阿母错了“，就当程少商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元漪自责地笑了笑，难得服软道，“嫋嫋喜欢啥样的……”

萧元漪看到眼睛亮亮的小女娘，总觉得自己这句话来迟了，应该早一点再早一点，早一点告诉她

“嫋嫋喜欢啥样的，阿母就喜欢啥样的。